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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6章 毛絨絨拉票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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曾渺發誓, 他被燕時傾嚇跑後,真的已經很努力地遠離他們了。

但,第二天, 他看著熟悉的冰屋,陷入了呆滯。

“好眼熟的冰屋, 我是不是出現了幻覺?”曾渺艱難地出聲,拒絕接受現實,“就是那種, 海市蜃樓之類的, 看著很近,其實距離我很遠。”

【放棄吧,你就是走了一天,又重新回到了原點】

【接受現實吧,你就是個超級大路癡】

【沒想到, 野外求生的選手,居然還會是路癡……】

曾渺:這也不能怪他吧!!

如果是在一個正常的野外環境裏, 太陽的方位、樹影、苔蘚的分布等都是判斷方位的信息。但是, 這片雪原很不一樣。

太陽只出現半天,下午就會變成陰沈沈的天空,沒有樹影,也沒有苔蘚, 整片雪原重覆得就像是建模組偷懶,直接把環境覆制粘貼了一樣。

這樣不迷路才怪吧?!

曾渺發了會兒呆,然後,他就看到燕時傾從那個冰屋裏走出來, 遠遠的, 似乎還朝他的方向投來一眼。

他瞬間打了個寒顫, 掩耳盜鈴般地扭過了頭。

好在燕時傾只是習慣性地查看四周,並沒有真的註意到他。感受到身上的視線移開,曾渺毫不猶豫地轉身就走,在看到燕時傾的第一時間,它身體的第六感就在不斷報警——

跑!趕緊跑!

但他沒走幾步,眼前就開始一陣陣反黑。

他搖晃著,在雪地裏踉蹌幾步,最後,直挺挺地倒下,一頭栽進了雪地裏。

……

冰屋裏,夏初將崽崽們包進那張白兔皮裏。燕時傾進門的時候,正好看到夏初按了按它們的額頭,擡頭,擔憂道:“燒起來了。”

燕時傾的眉心也蹙了起來。

從昨晚開始,崽崽們就無緣無故地開始發熱。

一開始,它們只是低燒,誰知到了今天早上,低熱沒有退,反而額頭還越來越燙。

夏初把自己的尾巴放到冰雪裏,然後擡起來,等雪水融化得差不多了,再用這根微涼的尾巴,輕柔地擦拭崽崽們的四肢和額頭。冰原上沒有布料,他也只能笨拙地用這種辦法,來為崽崽們人工降溫。

“風熱感冒嗎?”燕時傾沈沈地說了一句。

他極低的嗓音裏,帶著生病時的嘶啞。

夏初一楞,伸手放在他的額頭上:“你該不會,也發燒了吧?”

燕時傾下意識地避了避,但或許是發燒讓他的反應變慢了許多,他沒能完全躲開。滾燙的熱度透過雪豹的爪爪,夏初震驚地睜大了眼:“你很燙!”

燕時傾把它的爪子撥下去,一臉淡然:“我沒事。”

夏初:“怎麽可能沒事?你比崽崽們燒得還燙。”

“我真的沒事,我受過訓練,一般情況下……”

話還沒說完,燕時傾就「啪嘰」倒了下來。還好夏初眼疾手快,及時把他接到了懷裏。

“你受過專業訓練,一般情況下怎麽樣?”夏初咬著牙,氣鼓鼓地戳他的臉蛋,“有本事,你起來說完啊。”

無人回應。

北極兔緊緊閉著眼,臉上因為高熱而顯得潮紅。

夏初趁機戳了他好幾下。

平時燕時傾醒著的時候,他不敢,這會兒一個倒下了,他可以隨心所欲地把對方的兔子臉,捏的又扁又平。但是不可否認的是,夏初很快沒了興致。

自進節目以後,他身邊一直熱熱鬧鬧的,直到此時,他才終於體會到了一絲寂寥。

……

燕時傾醒來的時候,天色已暗。

黑沈沈的色調渲染了整個世界,唯有冰屋裏有一點火苗,但這一撮火光很小,看起來也是搖搖欲墜。

“爸爸,它們會好嗎?”

軟軟糯糯,二崽的聲音。

燕時傾目光微動,很快,就在雪豹的身邊,找到了一只蜷曲的赤狐。

夏初的尾巴,輕柔地將它卷入懷中:“會好的。”

他的語氣篤定。

燕時傾悄無聲息地笑了笑,微微合眼,難得的安心。

過了一會兒,在一陣窸窸窣窣的動靜中,大崽暈暈乎乎地開口:“爸爸,我們會不會死啊?”

它燒得臉色通紅,一雙眼睛透著水霧,前爪又極度不安地抓著夏初,看起來完完全全就是個小可憐。但是,當它問完這句話的時候,夏初還是忍不住嘴角抽搐:“怎麽會呢?”

大崽默默抹淚:“可是,我好難受啊。”

夏初嘆了口氣。

他真的無能為力了。

一開始,他以為這場病是感冒,或者吃壞了東西。但是,當今天下午,二崽帶著只剩半口氣的北極熊和浣熊找到這裏時,他就知道這個猜測不對。

北極熊和浣熊,額頭一個比一個滾燙。

然後,夏初就懷疑是「天罰」。

畢竟他們一口一口把「神明之子」給吃了啊!

而且,還有個佐證是,四崽和燕時傾,這裏最強的兩個人,反而燒得最厲害。

體質最弱的大崽,晚上已經稍微有一些退燒了。

夏初用幹凈的熱水,把它黏膩出汗的皮膚擦了擦。

大崽還有力氣,在那邊哼哼唧唧:“爸爸,我難受——”

夏初的聲音很柔和,像是一陣春天的風:“忍忍吧,明天就好了。”

大崽:“嗚嗚嗚可是我覺得好不了了。”

到這裏,夏初還是很有耐心:“不會的,你是爸爸的乖寶寶呀,怎麽會好不了呢?”

大崽逐漸露出了他的本性,小小聲地試探:“如果這次我們熬過去了,爸爸,你會放開我們的可樂限制嗎?”

燕時傾險些沒忍住,要笑出聲。

他擡眸看過去,卻看到說完這句話以後,原本昏睡著的四崽和三崽,耳朵都不自覺地動了動。

燕時傾:裝睡?還是可樂的威力太大?

夏初仍然微笑著,用柔和的語氣,無情地拒絕了它:“不行。”

他叉著腰,無恥地甩鍋:“你們這次會生病,就是因為喝了太多飲料!你看二崽,平時喝的最少,這次就沒怎麽難受。”

大崽超級不服氣,用沙啞的喉嚨反駁道:“那爸爸你也喝得多,怎麽沒事?”

夏初驕傲挺胸:“我是大人。”

三崽和四崽動了動腿,雖然仍然被燒得暈暈乎乎的,但是看向夏初的目光卻充滿了控訴。四崽目光仍不清明,但說話吐字卻很清晰:“如果是這樣,幹爹為什麽也發燒了?”

夏初信誓旦旦:“這說明,他也總是偷喝。”

四崽:冷眼凝視jpg;

夏初:毫不心虛jpg;

燕時傾:他要睡不下去了。

不過這麽由著鬧了一會兒,崽崽們都覺得舒服了許多。只是因為熱度沒退,它們的精氣神很快消退,看著暈乎乎的很快又要重新進入睡眠。

“晚安,明天見。”

夏初在每個崽崽腦門上親了一口。

因為燕時傾就睡在旁邊,夏初也沒太在意,下意識地親了親。

“晚安。”

一聲輕輕的安撫。

一觸即離的溫潤觸感。

北極兔緊閉的眼皮下,眼珠子瘋狂轉動。

【我要舉報!燕時傾在裝睡!】

【元帥你的眼珠子,動的好厲害啊】

【是不是被親得心動了?情難自抑了有沒有?(壞笑)】

很可惜,這些彈幕都被屏蔽,沒有被夏初看到。

夏初照顧好眾人,又給篝火添了點柴,然後就困倦地睡去。

冰屋裏很快安靜了下來,但燕時傾卻從迷糊的狀態裏,脫離出來,黑亮的雙眼驟然睜開。

——根本就,睡不著!

他仰頭看著黑漆漆的屋頂,走神。

剛才的一瞬間,他能清晰地感受到,自己的心跳亂了幾拍。

一種名為「家」的渴望情緒,從未如此強烈地在他心裏生根發芽。然後無需澆灌,無需光合,就直接長成了一株大樹,成為了他內心最大的渴望。

夏初翻了個身,迷糊地說著夢話:“崽……唔……”

他一個人,照顧了大家一整天,累得精疲力盡。燕時傾的目光在他疲倦的面容上停留,心裏忍不住想,在這三年的時間裏,夏初是如何一個人照顧好孩子的?

會不會也有很多時候,孩子生了病,他只能一個人帶著孩子去醫院,繳費,照顧,陪伴……最後累癱在陪護的睡眠艙裏。

自己錯過的,何止是崽崽的童年?

還有夏初的那三年,以及那些本該由他承擔的責任。

屋子裏沈寂許久,半晌後,才響起了男人喑啞的嗓音。

似嘆息,似無奈。

“你當時,為什麽就不願意聯系我呢?”

……

一覺醒來,天光大亮。

崽崽們還在熟睡,其他人的高燒還沒退去。夏初檢查了一圈,最後孤單地從冰屋裏走出來。

時隔許久,夏初重新打開彈幕,和大家熱情地互動。

“很不幸,大家都受到了「神秘的詛咒」,所以今天的早飯,只能由我來負責啦。”夏初一邊洗紅薯,一邊架起石頭做的鍋,往裏面倒入雪水,又用爪子將番薯切塊,丟進去,蓋好鍋蓋。

【哼,走投無路了,才想起我們?】

【就是,有事好觀眾,無事電燈泡。我們是這麽廉價,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嗎?】

【我告訴你,你就算求我們,我們也不會搭理你的!】

雪豹在清晨的眼光中,站定。它的爪子在雪地上緊緊扣住,腰身自然地下陷,尾巴愜意舒適地上翹——

優雅地伸了個懶腰。

彈幕懵了一瞬。

雪豹漂亮的眼睛看向鏡頭,歪歪頭。好奇又天真的豹子臉,在他們的視線裏不斷放大。

“你們說什麽?”雪豹說。

【沒、沒什麽(捂住鼻血)】

【好萌啊……我不行了……】

【一大早上為什麽就要遭受這樣的暴擊!血條清空了!】

【我我我是想說,夏夏你需要什麽,只要你開口,命都給你QAQ】

毛絨絨的威力,無人能抵擋。

但夏初卻咧了咧牙齒,仿佛不經意地賣著萌:“其他幫助就不用啦,這一期的投票,你們是不是還沒投?”

“可以的話,大家不要忘了支持我和我的隊伍哦——”

【沒問題!!】

【我這就去氪金給你投票!】

【為萌花錢,天經地義√】

作者有話說:

【鬼鬼采訪時間】

作者:大崽過於受歡迎,你們會感到擔憂嗎?

夏初、燕時傾(異口同聲):不會。

夏初:這算什麽,我年輕的時候,追求者比他還多。

燕時傾:從小到大,每天起碼都要收到百十來封情書,早習慣了。

作者:好的,今天的采訪就到此結束。

#堅決不讓這兩人繼續凡爾賽的機會!#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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